第28章血肉尸山
四十米以外，炮兵在勤奮地打炮，一片火海，鬼子沒有生的希望，更沒有還手的能力。偶爾有一顆擲彈筒打過來，很快就被美軍這邊的迫擊炮密集反擊，立即消失不再有發射的能力。圓形山陣地正面四十米距離、寬一百米一線，鬼子的尸體越來越多，高度一再增加，過了二十多分鐘，魏華山從望遠鏡里看見，鬼子的尸體堆積高度已經有兩米多。僥幸暫時活著的鬼子，爬上尸山瞄準射擊，有的扔手榴彈，接著滾下來向前沖，轉瞬間，身上已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這時，鬼子突然不向下滾了，只是躲在尸體后面扔手榴彈，從尸體的縫隙中打槍。
手榴彈扔不進美軍陣地，沒有殺傷，同時還影響鬼子自己的少量射擊效果。
看不見鬼子了，美軍士兵可能是累了，槍聲漸漸減弱。
不過，視線雖然不是很清楚的，但美軍的精神高度集中，也不怕鬼子再次沖鋒�？墒乾F在有個問題，鬼子不沖鋒蹲在尸體后面做什么？
鬼子少量的射擊有一定的高度，始終是有點威脅的�！安闋査�，瞄準正面鬼子尸山打幾炮過去！”魏華山命令。
轟轟幾聲，望遠鏡中，鬼子的殘肢和血水四散濺射，手榴彈也不扔了。
“頭兒，鬼子死光了，沒有人扔手榴彈了�！辈闋査剐φf，“戰斗結束了�！�
圓形山前面四十米，師部火炮打不準，炮擊跑也打不準，鬼子尸山遮擋，成了射擊死角。里面肯定有問題。
魏華山放下望遠鏡，扔了幾顆手榴彈過去。一般來說，手榴彈扔出去的距離最多在三十五米，可魏華山有過人的臂力，剛剛能扔出四十米。除了殘肢和血水再次濺射，沒有其他的反應。
“頭兒，我說了吧，鬼子都死光了�！辈闋査剐φf，“今晚可以收工了�！�
“查爾斯，鬼子還沒有死光，你繼續打炮，不要停！”魏華山命令，語氣不容否定。
“頭兒……”查爾斯嘟囔。
魏華山不理睬他，叫：“弗蘭克斯，接通上校�！�
軍令如山，查爾斯只有發射炮彈。
椰樹林那邊，戰況激烈，槍聲不斷。魏華山接過電話，“山，情況怎么樣？聽說鬼子都死光了，圓形山守住了？我向你表示祝賀……”
“上校，我認為鬼子躲避在尸體后面正在調整進攻的方位，我軍應該高度警惕！”戰場上沒有多余的話，魏華山直接進入正題。
“此話怎講？”拜威爾問。
“鬼子行為詭異，佯攻椰樹林，吸引我軍注意力。圓形山尸體成山，鬼子部分躲避在尸山后面，可能正在集結兵力調整進攻路線，我命令……不，不是命令，我建議上校先生下達命令，要求營級機炮連密切注視圓形陣地前方左右兩側，防止鬼子從側面迂回進攻圓形山，隨時炮擊！”
“嗯……”拜威爾由于片刻，“那好，你對鬼子有這樣的判斷，我會作出適當的安排�！�
“上尉，鬼子進攻了！”突然，火槍手奧古斯汀大聲喊。
朝著指著方向看去，鬼子果然從右面發動了進攻，一群鬼子趁著暗淡的照明彈光亮，從右邊斜著朝圓形山沖來！
“Fire！fire！”魏華山大聲喊。
右邊，C連陣地，早已槍炮齊發，響成一片，魏華山這邊，也反應過來，槍炮馬上打了過去！
“上校，鬼子正在從圓形山右邊全力突破，請示炮火增援！”魏華山大聲喊。
“上校已經命令炮火增援！”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通訊兵的聲音。
望遠鏡中，鬼子張大嘴巴嚎叫著，端著刺刀向前跑，往往沒有跑三步，身上就出現了數個血孔，子彈打進鬼子的身上，甚至可以看見衣服破翻出來的布片。鮮血從彈孔中涌出，汩汩流淌，射中頸部動脈的鬼子血液沖出來，噴射出兩米多遠，也有腦漿從頭盔中冒出來的，紅的血、白的腦漿依稀可見。迫擊炮直接命中的鬼子，則是立刻身體解散，殘肢飛向天空。
間或有從尸山后面飛來的擲彈筒，不但著彈點很難落在戰壕中，而且立刻遭到美軍迫擊炮的還擊。
基本上說，鬼子沒有還手之力氣，只有美軍唱獨角戲。
看著鬼子慘死的景象，魏華山心中掠過一絲憐憫，但是一想起日本人自從甲午戰爭以來對中國的所作所為，特別是77事變后在中國喪盡天良的行徑，魏華山就從心中由衷產生一種厭惡，從而升起一股報復后的快感。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鬼子進攻漸漸停止，死尸多了幾十具。椰樹林方向槍聲也稀疏了，只能聽見一挺機槍發出突突的吼叫，孤獨求敗。
粗略一估算，這次沖鋒，圓形山陣地面前有一千五百具尸體，應該是鬼子的一個支隊，加上其他的方向，估計鬼子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士兵們漸漸放松了警惕，爬在陣地上休息。
“頭兒――”忽然，有人叫。
魏華山轉頭一看，是尤爾金。
“什么事？”魏華山一邊望遠鏡，隨口問。
“頭兒，鬼子都死光了，慰安婦是不是也死了？”尤爾金問。
魏華山苦笑一聲，說：“加州佬，你小子也太關心慰安婦吧，仗打得這樣辛苦，你還是先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慰安婦�！�
“那是，那是，頭兒，明天別不告訴我，一定記得叫我一起去�！闭f完，尤爾金轉身彎腰離開。
“轟――”突然，從尸山后面傳來一聲響。只見眼前弧光閃過，炮彈直接朝魏華山面前飛來！
“臥倒！”魏華山大喊，猛地伏在奧古斯汀的身上。
奧古斯汀可是火槍手，背上有三十多公斤的凝固汽油箱，一旦被鬼子的炮彈打中，周圍的士兵就要遭殃了。
轟地一聲響過，魏華山只覺得身上幾處鉆心的痛。
“頭兒――”斯密斯最早爬起來拉魏華山。
身上確實有幾個地方痛，應該沒有大礙，魏華山沒有做聲。
“頭兒――”斯密斯再次大喊。其他的士兵也有喊叫的，也有痛心地張望著。
“我還沒有死�！蔽喝A山爬著坐起來。奧古斯汀也翻身起來。
“頭兒，你受傷了�！彼姑芩灌洁熘�，喊：“衛生兵，快來！”
魏華山掙扎著站起來，擦干凈望遠鏡，朝前方望去。鬼子的擲彈筒偶爾打過來，也有鬼子從尸堆中射擊。顯然，鬼子利用這個射擊死角做垂死的反抗。
接通拜威爾的電話，魏華山說：“上校，我圓形山陣地前方四十米寬一百米處鬼子還在反抗射擊，給我軍產生不必要的傷亡，請示105炮火覆蓋�！�
火炮射擊時，炮兵有觀察員在前沿陣地觀察炮擊效果，隨時與炮兵陣地聯系修正彈道。本來這次炮兵射程已經計算好了的，可是晚上下小雨，炮座滑動比較大，中校希伯來不敢調整，因此，105炮誤差比較大。盡管這樣，由于美軍各種炮火猛烈，對于戰斗沒有太大的影響�，F在出現了死角，魏華山不得不重視起來。
拜威爾回說：“山，這是希伯來中校的事情，你還是與他直接聯系吧，我都說過了，他說危險很大，不能再調整了�！�
與拜威爾打電話，只是禮性，魏華山很快與希伯來聯系上了。
希伯來聽了魏華山的話，也表示深感為難，弄不好誤傷了美軍自己，就不好交差了。
“這樣，中校，我們試試�！蔽喝A山說，“你把標尺提高半毫米，發一炮彈試試�！�
兩人商量了一陣，經過范師長的同意，希伯來表示愿意試試。
轟地一聲，一發炮彈打在鬼子的尸堆上。
“效果很好！”魏華山喊，“中校，請你整齊105炮口，按照這個角度先各齊射炮彈五十發，直接發射到圓形山前四十米寬一百米！”
“好，山，我們隨時保持聯系！”希伯來欣然同意。
過了兩分鐘，十幾門105榴彈炮彈呼嘯著沖了過來，正中鬼子尸體山爆炸。頓時，血肉橫飛，肢體四散。
尸體山在一點一點下降，血肉鋪滿茅草地。
二十分鐘后，眼看尸山與地平線平行，魏華山叫停炮擊。
一眼望去，只有血水、血肉和殘肢，再也沒有鬼子打槍打炮了，美軍完全安全了，陣地上響起一片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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