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遠兵相接
炮聲震動大地，整個血嶺山在顫抖，肚子里翻江倒海，內臟好像要從口中吐出來，魏華山嘴巴張開，一邊調整自己的狀況，一邊大喊：“全體官兵把嘴巴張開，以減輕震動給神經和內臟產生的傷害！”
這個常識性的問題，在進入陣地后就一再叮囑過，可是一旦進入實戰狀態，還是有許多的士兵因為恐懼忘記了。不少士兵只是本能地捂住耳朵，內臟卻受到猛烈地撞擊，痛苦萬狀。
草你奶奶，簡直是一群蠢貨。魏華山一邊叫罵，一邊逐個解救：“張開嘴巴，張開嘴巴！Blockhead（蠢貨）�！�
盡管這樣喊叫，還是有人不開口。魏華山抓住袖子，拍拍臉，吼叫：“小子，不想吐血而死就張開嘴巴！”
威爾遜更是如此，埋著頭縮成一團。魏華山伸手拉他，竟然就像一灘爛泥拉不起來。魏華山一用力，威爾遜離開地面，身子卷曲著掉在空中，步槍橫抱在胸前！
魏華山不想說什么了，松開手，咚地一聲，威爾遜掉下來，著實摔了一跤。
威爾遜夢醒，從地上爬起來，罵道：“頭兒，干嘛摔我？想摔死我呀？”
“我不摔死你，炮火也要震死你！”魏華山拍拍威爾遜的臉，“二等兵，振作點，鬼子要進攻了，炮火震動要堅持��！”
鬼子很快就要進攻，魏華山作為上尉排長，職責是密切注視敵情，引導火力方向，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刻，怎么能把時間浪費在士兵的常識教導上。魏華山返回哨位，對福萊特大喊：“福萊特，你去指導士兵如何規避炮火的震動給身體帶來的傷害！”
“yessir！”福萊特倒是不含糊，立刻起身大聲回答，轉身就要離開。
“還有，”魏華山喊。
“還有什么事情？頭兒�！备ＨR特問。
“我們的三挺機槍，你在稍后的射擊中注意穩定火力，同時及時清點彈藥，隨時提供彈藥供應！”
“yessir！”
魏華山這才拿起來望遠鏡張開嘴巴看陣地前方。對面的樹林已經是一片火海，師部炮兵的大口徑炮彈不停地落在樹林中，騰起巨大的火球，上升到二十多米高，雜物四散飛濺，樹枝熊熊燃燒。望遠鏡里可以看見鬼子的身影正在跑動，火光閃過，肉眼都能看的見。
從左到右，幾千米的橫向一線，都是一片火海，只是僅靠一百米前面似乎并沒有被炮火擊中，鬼子迅速集結，準備發動進攻。
觀察炮擊的效果，前線陣地總指揮部拜威爾哪里有專職的參謀負責，適時向師部炮兵在陣地發送調整的參數，在這軍情緊急之時，指揮部可定很忙，再說，鬼子進入木欄柵防線，前面有地雷、迫擊炮和機槍在等待他們，也不怕鬼子暫時有幸躲過炮火。不過，要是適時調整火力，近程火力就少很多，士兵的壓力很少很多。
正當魏華山考慮是不是呼叫拜威爾的時候，一群鬼子朝著木欄柵沖了過來！
照明彈突然升上天空，陣地前如同白晝！
瞬時，陣地前落下密集的炮彈！
顯然，這是團部的105mm榴彈炮和營部的57mm的戰防炮，營部機炮連的81mm的中型迫擊炮也參加進來。一時間，各種型號的炮彈爆炸形成的各種爆炸形狀混合在一起，只見塵土、煙霧和火光，視線里看不見東西！
就是這樣，各個戰斗單位的輕重機槍也在射擊，普通士兵的步槍有的班排不等命令就開槍射擊，整個陣地亂成一團粥，嘈雜的響聲震的人熱血上涌、呼吸不暢。
“噗――噗――”鬼子的子彈打在戰壕前面的沙袋上、塵土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乓――”間或聽見子彈打在頭盔上，濺起火星，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這些子彈，是鬼子的機槍打過來的。
火力已經完全暴露，鬼子的擲彈筒很快打了過來，一發炮彈落在圓形山的正中。轟地一聲，D連陣地上頓時傳來慘叫聲。接著，一發更大的炮彈劃著弧線沖上了圓形山的陣地，落在F連的陣地上，發出更大的響聲和慘叫聲。這發炮彈應該是鬼子的口徑比較小的山炮。
鬼子的炮手很準，說明經驗很足，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這邊，美軍發現了鬼子的壓制火器，立刻進行還擊。當鬼子的幾發炮彈打過來，營部的戰防炮和連部的81mm的重型迫擊炮一連串打了過去。鬼子山炮陣地頓時一片火海濃煙，這個地方的山炮再也沒有打過來，美軍炮火卻沒有停止，一直在打。奶奶的，純粹是浪費戰爭資源，也不停下來看看效果。
此時，右邊又出現了山炮和擲彈筒的出擊，美軍這才急忙調轉炮口往這邊打。
從望遠鏡中，魏華山看的清楚，鬼子從左、中、右三個方向發動沖鋒，每個方向大約有七十人，也就是小隊。鬼子的這個部署，用意應該是先試探美軍的火力和陣地的堅固程度，再發動更大的沖鋒。
木欄柵有的被美軍的炮彈炸毀，有的被鬼子用手榴彈炸毀，很快就沖了出來。木欄柵前面的地雷，本來不是很多，鬼子一個勁地猛沖，美軍迫擊炮一陣猛打，與一些地雷一起炸響，呈現混亂局面。鬼子在這混亂的爆炸中不斷地死傷，越往前，人數越少。還沒有到鐵絲網，基本上就死光了。
“上尉，我們要不要炮擊？”迫擊炮手查爾斯問。
作為上尉排長，魏華山除了觀察敵情指揮戰斗外，一個主要的職責，就是指揮排級壓制火器60mm的迫擊炮，指定炮擊時間和位置。
都沒有鬼子了，還炮擊個屁。魏華山笑說：“鬼子都死光了，炮擊我們自己的工事么？”
“嘿嘿，頭兒，我們的炮還沒有打鬼子就死光了，這打仗還真的輕松�！辈闋査剐老驳�。
“困難的時候還沒有到�！蔽喝A山教導說；“鬼子目前是驕狂輕視我們，等他們慘敗了重視我們，我們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查爾斯聽了怯怯地問：“真的么？頭兒�！�
“是不是真的你等著瞧�！痹S多事情，這個時候的美軍怎么知道，魏華山懶得多說。
美軍陣地上，槍炮聲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魏華山所領導的一團二營E連三排，從來就沒有聽見魏華山關于開火的命令，此刻，沒有魏華山的命令也沒有�；�。開火與�；�，聽命令不聽命令，總之，就是生怕鬼子沖了過來，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雖然你美國有錢，彈藥消耗不在乎，可是，明明沒有一個鬼子，你打子彈也不怕手酸么？
“Cease－fire！cease－fire！”魏華山只得大聲喊。
“砰砰砰……”根本沒有反應。
“Ceasefire！devilshadno（沒有鬼子了）！”魏華山不得不提高嗓門。
這才有人停止射擊。漸漸地，三排的槍聲停息下來。其他連排陣地也開始停止射擊。
只有威爾遜還在射擊�！巴栠d，**媽的腦子有問題么，還不�；�！”斯密斯在自己的位置上大聲喊。
威爾遜充耳不聞，繼續射擊。
威爾遜身邊是詹姆斯。斯密斯喊詹姆斯叫停威爾遜。
詹姆斯爬在戰壕上，懶洋洋地按下威爾遜的搶，說：“德州佬，你別他媽的浪費納稅人的錢，跟老子學，老子才開了五發子彈�！�
威爾遜這才停止射擊，手一松，丟掉搶，滑倒在戰壕里。
草你奶奶，嚇懵了啊。上次尿褲子，這次干脆成了一灘泥巴。
“各班點名！”魏華山大喊。
各班班長馬上清點人數，紛紛高聲匯報：“一班陣亡一人，重傷兩人！輕傷沒有！”“二班無陣亡，重傷一人，輕傷三人！”“三班陣亡兩人，重傷一人，輕傷四人！”
鬼子主攻的是圓形山陣地，擲彈筒和山炮也是朝這里打。而魏華山三排所在的陣地又是首當其中，更是鬼子的重要目標�？墒�，盡管鬼子準確，因為炮彈數量少，很少落在戰壕里。傷亡如此輕微，魏華山比較滿意。當然，這次小小的戰斗，造成傷亡的主要是鬼子的擲彈筒和山炮，要是鬼子沖了過來，或者鬼子的壓制火力占據優勢，傷亡肯定不是這樣輕的。
“各班清點彈藥！”魏華山又下達命令。
“yessir！”三個班長先后回答。
“上尉，團長電話�！备ヌm克斯遞過話筒。
“上校，我是魏華山，請指示！”魏華山對著話筒喊。
“山，你陣地傷亡怎么樣？”拜威爾問。
“報告上校，我二營E連三排陣亡三人，重傷四人，輕傷七人！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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