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鬼子就在眼前
機場被炮擊，只有看的份�？戳艘粫䞍�，拜威爾繼續剛才的話題，滿腹狐疑：“怎么可能？鬼子海軍與陸軍不行動不一致？……”
魏華山無言以對。拜威爾繼續拋出話：“鬼子是不是改變了進攻的路線？”
簡直不可救藥。魏華山笑說：“就算鬼子改變了進攻路線，我們的部隊也在等待他們。再說，幾天來從前哨偵察兵傳來的信息表明，鬼子沒有從改變進攻路線的跡象。也就是，沒有證據表明，鬼子不從血嶺山進攻�！�
拜威爾這才定神下來，嘀咕道：“這鬼子就是像鬼一樣，打仗鬼鬼祟祟的……”
“不管怎樣，我們是人，難道還怕鬼？”魏華山笑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鬼有七分怕人，人只有三分怕鬼�！�
拜威爾裂開嘴巴笑了，狐疑地問：“真有這事情？鬼更怕人？”
“怎么沒有？”魏華山解釋說，“開始的時候，人對于鬼的認識不足，畏懼它的猙獰面目，一旦人知道鬼只能在黑夜里兇狂，人用火把照亮黑夜，鬼就無所遁形，人一陣窮追猛打，鬼了死定了�！�
拜威爾聽了一頭霧水，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炮擊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炮擊停止時，已經是11日凌晨兩點。陣地上的士兵頓時輕松下來。拜威爾生怕日軍還要發動進攻，意欲叮囑陣地保持高度戒備，不準睡覺。根據順風耳和前哨偵察兵傳來的信息表明，鬼子沒有進攻的跡象。魏華山建議拜威爾讓陣地哨兵保持警惕，其他的士兵可以睡覺，保持旺盛的精力，便于隨時準備戰斗。拜威爾采納。
一直到天亮，始終沒有一個鬼子出現在陣地前方，緊張的夜晚終于過去。
機場上，硝煙稀稀，機場邊上的數目一片焦黃，青煙裊裊；工程兵正在千瘡百孔的機場上忙碌著。盡管飛機和地勤人員適時疏散，還是有十三架飛機被不同程度地炸毀炸傷，兩人死亡，三人受傷。一個彈藥庫被炸，留下籃球場大小的深坑；一個油庫炸毀，方圓幾十米成了一片焦土。
損失如此之小，范師長感到很滿意，一邊與魏華山討論機場的重建工作，一邊商討鬼子地面部隊進攻機場的時間。
魏華山認為，鬼子地面部隊之所以沒有配合海軍進攻機場，可能是叢林難以行走，或者迷路，無法及時感到預定的位置�，F在要做的工作，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保持警戒，以不變應萬變。
一晚沒有睡覺，吃了中餐，喝了不少啤酒，頭有點發暈。師部的帳篷雖然說也是帳篷，與普通的帳篷還是不太一樣的，不但有幾個小木屋子，木板地面和墻面，防潮，干爽，還有一臺從日軍留下的制冰機，冷飲隨便，爽快。喝了冷飲，本想早點醒酒回陣地，誰知道頭更暈了。范師長要求魏華山在師指揮部休息，說是養好精神好指揮打仗。雖然說范師長表示讓出自己的床，可是魏華山知道范師長也是一夜未眠，堅持回陣地休息。
正當魏華山之意要去陣地的時候，蕊婉芷出現了。為了蕊婉芷的安全，也是指揮部需要蕊婉芷提供瓜島地理用于作戰參考，經過范師長的過問，便留在師部帳篷住宿。平時蕊婉芷也沒有特別的任務，只是在師部周圍玩耍，需要的時候被叫去詢問地理情況，帶路做向導。
“san,yousleep……myroom……”蕊婉芷結結巴巴說出一句英語，學習語言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想當年自己學習英語，一個多月才記住幾個單詞，說出句子就不用談了。不過，整天在英語的環境下，求生的本能也許激發人們學習語言的潛力。
魏華山本想說不，可是副師長喬治命令兩個憲兵把搖搖晃晃的魏華山挾持進了蕊婉芷的小木屋。
蕊婉芷跟在后面進了屋子，守著魏華山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黃昏�？匆娢喝A山醒來，蕊婉芷含情脈脈看著魏華山笑，胸前那聳立的山坡在寬大的軍裝下依然昂著驕傲的頭顱，旁邊凹下去，山坡更加顯眼突出，讓魏華山想起了血嶺山圓形陣地。草你娘，引誘老子也不是時候啊。魏華山啥也沒有說，起來就奔血嶺山。
陣地上，工事已經修筑完成，四通八達的戰壕就像彎彎曲曲的干渠。士兵們各做各的事情，一派休閑的景象。展演望去，美軍士兵的頭盔在暗淡的余暉下不斷地晃動，好像是沙丁魚。
拜威爾還想叫魏華山去前線指揮部，魏華山借口圓形陣地重要，堅決拒絕。無奈，拜威爾一再叮囑魏華山密切注意順風耳波段的動靜，隨時與魏華山通過有線電話商討軍情。
十點以前，陣地上的士兵還是有說有笑，到了十一點，整個陣地只聽見呼嚕聲，蟲子鳴叫聲，讓人感到很孤單。四周到處是黑糊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人心驚膽戰，感到害怕。
每個班兩個值班的哨兵，每班哨兵值班一個小時。魏華山因為白天睡了，心里想著鬼子極有可能今晚進攻，便沒有睡覺，一直在觀察環境、等待電話和電臺的動靜。
十二點的時候，二班崗哨偏偏就輪到威爾遜。只見威爾遜撲在壕溝里東張西望，很緊張的樣子。魏華山摸過去，笑說：“威爾遜，你小子還是這樣沒有出息，站崗怕成這樣，見了女人是不是也怕？”
“頭兒，你還別說，”威爾遜笑了，“你還別說，我第一次碰女人渾身發顫呢�！�
“那現在怎么樣？”魏華山問。
“嘿嘿，現在不怕了，女人怕我了�！蓖栠d頗為得意。
“怎么怕你了，說我聽聽�！蔽喝A山想消除威爾遜對于戰爭的恐懼，說些日常生活的事情。
“過去的就不說，說最近的�！蓖栠d回憶起來，“前天我回機場拿鏟子，看見原來宿營地有一油桶干凈水沒有用，就脫光了衣服洗澡。舒服極了�？墒钦斘蚁丛璧臅r候，那個土著妞蕊婉芷撞到我面前來。我看見她的眼睛盯住我下面看，頓時心花怒放，大聲喊‘oh、oh’可是紅著臉飛快地跑了。頭兒，你說是不是她怕我？”
魏華山一腳踹在威爾遜的屁股上，笑罵道：“你這不是耍流氓嘛，她當然怕你，要是你們在床上她怕你，才說明你真的有威力�！�
“上尉，上尉，有情況！”突然，弗蘭克斯跑了過來。
“有什么問題？”魏華山邊問，邊接過話筒。
這是一臺無線電，波段調整好了，專門收聽順風耳傳送過來的聲音。
“呼呼……”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已經很大了。
鬼子進入血嶺山陣地前方，處于攻擊狀態！
魏華山凝神靜聽，想象鬼子的人數和展開的規模。
“呼呼……”聲音迅速增大，嘈雜成一片，就像潮水的聲音。
順風耳傳來的聲音，很難判斷人數的多少，這是由于三種因素決定的：一，人距離順風耳的遠近；二、人數的多少；三，人造成的聲音大小。一百個順風耳，根據當初的試驗，應該是如雷貫耳的聲音才是大部隊。不過，也很難說。晚上本身就比較靜，加上日軍小心謹慎不發聲，很難判斷鬼子究竟多少人。
“上尉，上校電話！”那邊，又一個通訊員跑來叫魏華山。
馬上跑回電話位置，魏華山接過電話：“我是魏華山，上校請指示！”
“山，我們這邊的順風耳監聽電臺聲音很大，應該是鬼子進攻了�！卑萃柤泵φf明情況，“要不要立刻呼叫炮火？”
“我也聽見了，上校，根據我的經驗，鬼子應該還沒有完全進入進攻位置�！蔽喝A山分析說，“要不再等等�！�
“已經很大聲音了，說明鬼子很多了�！卑萃柌幌氲�，“再等鬼子就要沖鋒了�！�
還說什么，這幾乎就是命令。拜威爾是上級，自己是下級，拜威爾完全不用征求魏華山的意見，直接向師部呼叫炮火。既然鬼子已經出現了進攻的態勢，早炮擊就會驚動鬼子，鬼子規避死傷就不理想。拜威爾這么急，只有讓鬼子多活一時了。
“上校，應該可以炮擊了！”魏華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機場的榴彈炮早就準備好了的，所謂嚴陣以待。魏華山掛上電話不到兩分鐘，炮聲驟然響起，劃破寂靜的夜空，帶著美麗的弧光，向血嶺山陣地前方飛去。
剎那間，爆炸聲在陣地前面響起，火光沖天，濃煙滾滾，樹枝騰起火焰，在爆炸聲中燃燒、倒下。
“全體官兵進入實戰狀態，鬼子馬上就要進攻了！”魏華山在戰壕里來回走動，大聲喊叫。
陣地上早已忙成一團，官兵們紛紛尋找自己的位置和武器，撲倒在戰壕上，縮著頭，注視著前方，聽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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