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偵察班長
“豬……”忽然，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
魏華山放眼一看，馬爾科正在有滋有味地抽煙呢，還拿眼睛斜視魏華山。草你大媽，又是歧視老子。
“混蛋，你說誰呢？”魏華山怒目而視。
馬爾科吐著煙圈，慢條斯理地說：“豬腦子，都要餓死了，還挑剔用餐的環境�！�
草你老母，不給點顏色你看看，只怕封不住你的臭嘴。魏華山站起來說：“小子，你別他媽的滿嘴噴糞，在戰場上講究的是實力，敢跟老子單挑么？”
馬爾科人高馬大，肌肉發達，在國內練習過搏擊拳術，聽見魏華山這樣說，心想：你丫的豬腦，以自己的弱項挑戰我的強項，找死啊。
丟掉鋼桶，做出搏擊的姿勢，輕蔑地說：“小子，上來�！�
在個子上，魏華山是不輸的，只是塊頭沒有馬爾科大。不過，魏華山作為特種兵，有扎實的格斗本領。
不顧斯密斯的勸阻，魏華山沖過去，雙手抵擋主馬爾科的拳頭，飛起一腳踢在馬爾科的大腿上。
“啊――”馬爾科哀叫一聲，倒在地上，抱住腳扭動。其狀痛苦萬分。
“Oh……”分散在樹林中的美軍士兵笑著起哄。
“發生什么事情？”羅伯特剛剛從指揮部回來，搞不清楚狀況。
“決斗，他們在決斗！”有士兵喊叫。
馬爾科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坐在地上沒有痛苦的表情。羅伯特沒有深入了解，對士兵們說：“決斗，很好。我們正在與日本鬼子決斗。在戰場上，我們就是要有決斗精神�？墒遣荒芘c自己的兄弟決斗。Understand？”
“Yes，sir――！”
美軍士兵嘻哈著回應，有的還鼓掌。
羅伯特繼續說：“昨天晚上，我軍已經挫敗了日本鬼子的五次沖鋒。根據指揮部所得到的消息，昨晚日軍五次沖鋒，留下了五百三十一具尸體，我軍傷亡只有三百多人，其中陣亡只有五十多人。顯然，我軍獲得了絕對的勝利�！�
“Oh……”響起一陣歡呼。
“勝利屬于勇敢而聰明的軍隊，我們的軍隊，就是這樣的軍隊�！绷_伯特顯得很自豪，“這次狙擊戰，涌現出了不少這樣勇敢而聰明的人才。我們班的華山魏就是最優秀的士兵之一！”說完，羅伯特用信任的眼神看著魏華山。
“Oh……”
這次，士兵們的眼光集中到魏華山的身上，叫聲更加響亮。
魏華山訕笑著，向戰友們做鬼臉。這個榮譽是實至名歸，為什么不接受？
羅伯特繼續唱獨角戲：“根據師部的命令，選挑優秀的士兵補充偵察部隊，前往日軍防線偵察情況，為下一步防線布局提供數據支持。我們的班的華山魏就是其中之一！”
“啪啪啪……”這次，Oh聲淹沒在劈里啪啦的鼓掌聲中。
魏華山笑著為自己鼓掌。羅伯特笑問：“華山魏，你愿意不愿意去？”
草，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哪有愿意不愿意之說？民主歪風不要侵染了軍事領域嘛。魏華山笑說：“我愿意把日本鬼子趕盡殺絕！”
羅伯特興奮地說：“我相信，我們E連一排二班會因為你而驕傲！”
站在一邊的斯密斯豎起大拇指：“Shan，Goodforyou！”
臨走的時候，魏華山問：“頭，我可不可以帶兩個兄弟過去？”
羅伯特不假思索就說：“嗯，可以，正好你們班昨晚直面日軍傷亡比較大，我考慮請示補充，你帶走兩個人，也不影響調整�！�
“山，我去！”斯密斯高舉右手。
魏華山點點頭，說：“偵察兵具有極大的挑戰性，我想，只有勇敢的人才會勝任這個任務！”
“我去！”馬爾科受到這樣的刺激，連忙舉手。
“好，就你們兩個，我們并肩戰斗，把鬼子趕盡殺絕！”魏華山滿懷豪情。
“山，把威爾遜帶上吧？”斯密斯笑問。
威爾遜，昨晚都被鬼子嚇得尿褲子，魏華山微笑著沒有同意。斯密斯把威爾遜抓了過來，說：“鍛煉一下膽量，別像個娘們沒有氣概！”
其他的士兵在一旁訕笑，威爾遜本來不敢去，被這樣一笑，沒有退路了，默認。
“好，就你們四人。走！”羅伯特一聲命令。
羅伯特把魏華山帶到團部指揮部，坐吉普車前往師部總指揮部。
師指揮部設在安德森機場中部一個茅屋里，赫赫有名的美軍陸戰一師少將師長范德格里夫特此刻還是一個沒有什么戰功，滿臉猶豫的家伙。
少校阿爾金接待了魏華山，集合偵察連一百二十多人接受范德格里夫特的親自接見。
此時的范師長考慮著兩個問題：一，日軍這次反擊戰這么猛烈，究竟有多少人？武器裝備怎么樣？下一步日軍會從哪里采取怎樣的進攻？美軍應該采取怎樣的狙擊？二，美海軍艦隊與日軍艦隊進行了第二次海戰，美軍損失慘重，海軍無法掌控制海權，島上的各種補給難以為繼，嚴重威脅到島上部隊的安全。還堅持多久？能否堅持到日軍增援之前？眼下補給不充分，部隊人數不夠，是前進殺敵，還是縮小防御圈？
茅屋不大，無法容納一百多人，范師長在樹林里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就讓班長去茅屋開會。
十個人圍住一張桌子，范德格里夫特鋪開地圖，用棍子指著泰魯納河北岸說：“這里，就是增援日軍盤踞的地方。我軍在泰魯納河成功阻擊了日軍的進攻，現在擺在我軍面前的，是繼續進攻還是留在原地防御。因此，我們首先要弄清楚日軍的人數和裝備情況才能實行下一步的作戰計劃�，F在，你們的任務，就是深入泰魯納河北部，直至沿海登陸海灘，摸清日軍的情況，為我軍的下一步作戰部署提供訊息支持�！�
眾班長默默無聲。
“你們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士兵，登陸前和登陸以來，你們的表現都很出色，這次也是一樣，關系到整個形勢的判斷和戰略部署，務必完成任務�！蔽喝A山抬頭一看，范德格里夫特這個家伙，出了衣服的領袖上多了兩個金星，與普通士兵沒有什么區別。
“好了，具體的偵察部署就由阿爾金少校跟你們商量，我就強調一點，盡快準確向我匯報日軍的情況，最好不能耽擱今晚的部署�！闭f完，范德格里夫稍微提高了聲音，“大家有沒有信心？”
“Have！”
阿爾金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瘦子，把手中的偵察草圖分發給各個班長，說：“大家熟悉一下自己的位置和進入路線，密切防止自傷的行為，在目標不清楚的情況下，不準開槍射擊，以免誤傷自己人、驚動日軍�！�
班長們紛紛拿著自己的地圖看，阿爾金繼續說：“隨時保持聯系，向我匯報自己的坐標位置�！�
“最后，”阿爾金指著地圖說，“我們在030、60，020、80一線遙遙相望回合，撤出偵察地區�！�
沒有人做聲，默默地聽著。
“Clearlynot？”阿爾金忽然大聲問。
“Clear！”
“Tenminutesafterthestart�。ㄊ昼姾蟪霭l�。�
“Yessir！”
散會后，班長個子組織自己的士兵檢查裝備，簡單介紹了任務內容和注意事項。阿爾金把魏華山叫到一邊，說：“山，你的英勇行為和敏捷的殺敵技巧，及其對于各種武器的熟悉使用，是我從考次基中校哪里得知的。正好我們偵察B連八班班長受傷空缺，希望你不負眾望，圓滿完成任務。有沒有信心？”
又是“有沒有信心？”魏華山笑說：“不用偵察我就知道日本鬼子還有多少人！”
“此話怎講？”阿爾金臉上非常嚴肅。
“你想，鬼子連夜沖鋒，規模小，說明人數不多。沒有重型武器，說明沒有大建制的部隊。直線向機場急躁推進，說明日軍輕視我軍。三點說明，日軍急于奪取機場，人數很少。我軍何不趁機消滅了他們？”魏華山微笑說。
“嗯，”阿爾金微微點頭，“你的這個想法與我們的師長有相似之處。不過，打仗不能有半點馬虎，一定要實地弄清鬼子的情況才好胸中有數，打打勝仗�！�
“連長你言之有理，正如中國古代軍事家所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且宄闆r�！辈幌敫@個瘦子?嗦，魏華山隨口符合。
“嗯，好樣的，去準備吧！”
偵察連的裝備顯然要好的多，配備齊全。士兵每人一把M1半自動步槍，四顆手榴彈，兩壺水，六個彈夾，砍刀、匕首、手槍、食品袋、自救醫用包一應俱全。一名狙擊手，一個望遠鏡，一臺無線電。
作為班長，魏華山拿著望遠鏡，背著湯姆森沖鋒槍，狙擊手和通訊員緊跟其后。
十一個人，除了三個帶來的人，其他就是陌生人，名字又長，記不清名字，可是名字中一個字基本上還記住了。
上午九點四十分，吉普車把偵察連送到泰魯納河沿線，分頭進入偵察區域。
第八路偵察班路線在泰魯納河上游，進入路線后不久就沒有路了，茂密的樹林遮擋住視線，視野狹窄，令人生畏。
偵察是最危險的，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道鬼子什么時候出現，弄不好就被鬼子殺了。
魏華山一看地圖就知道，自己所偵察的路線，是距離鬼子最近的。鬼子清野市木一共一千人，昨晚打死了五百多，現在就剩下四百多，清野市木不敢出擊，原地等待增援部隊。而上游發生了一次沖鋒，距離鬼子的宿營地肯定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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